• 超越新生代
      • 从画面关注的经验内容上看,广州画家邓箭今的作品与北方流行的新生代艺术十分接近。他将作品的精神指向确定在与个性生存状态、生活现实有关的情境中,作品中一再出现的画家本人、朋友和家庭成员的肖像更使这种关注染上了浓郁的自传色彩。但很明显,他对生活的态度不是纯感官性的、自闭的、消极的或泼皮式的,甚至也不是中性化的,至少,按照作者自己的说法,这种关注的动机是为了“重新提出人与现实社会的感应问题和新的反思对象”,为了展示一种“战胜孤独、战胜消极、战胜浮躁”的理想化的东西(《邓箭今自述》),我想,正是在这个思维起点上,他与那些平铺直叙、图解化、矫饰的逃避式地对待生活的新生代艺术保持了应有的距离。在《天台》、《逍遥》这类作品中我们能够看到这样一些矛盾因素:作者本人具有典型的新生代状态的肖像被置于一种德尔沃(Delvaux)式的超现实的空间结构中,在低调、沉郁的情绪中,令人轻松、愉悦的女性形象不仅抑制了无聊情绪的空洞蔓延,而且使这种情绪提升为一种理想化的、具有内省特征的幽默感,正是这种现实与超现实,感官和理性,具象性与抽象性的矛盾状态给作品提示了一种视觉悬念和人文寓意。与新生代画家不同,他似乎不愿意认同无聊、沉缅于无聊、甚至欣赏无聊,他提示出无聊,但却谨慎地希望为这种无法回避的无聊找到一种可供解释的理性逻辑。在更近一点的作品中,作者开始有意识地将个人经验与某种特殊的社区文化结合起来,这当然不是指作品中日益增多的人数。在《看飞机》、《过客》、《做个快乐人》、《欢乐四季》这类作品中,人际联系更多的是自然、和谐和人文性的,而不是漠然、病态和异化性的,显然,他的艺术虽然不具有文化批判的品质,但却是真实的、健康的和理想化的。

        1994年